休息区。休息区内禁止玩家相互狩猎。此外,游戏开始后,花园内会随机掉落10张一次性的特殊技能卡牌,玩家可自行获取,以帮助游戏进行。全部玩家进入园区十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当场上剩余玩家数量等于初始玩家数量的1/4时,将自动结束游戏。
{身份规则}
[预言者]:每隔30分钟,可预知自己或该时段内的猎杀目标在五分钟后会发生的某一事件。预言者不能主动对其他组别的玩家进行攻击,只能在其对预言者发起攻击后才能予以反击。
[狩猎者]:进攻者,将在开场抽取武器。游戏开始后,可任意对其他玩家进行攻击。
[狩猎目标]:主要的被狩猎对象,每30分钟将会被公开三十秒所在位置,且狩猎目标不允许杀害其他玩家。处于狩猎目标身份的预言者默认预知本组玩家的事件。
注意:园区内不同区域开放时间不同。请注意游览手册上的信息。
提示:【因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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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正经很适合被爆炒,嘿嘿
第16章因与果-02
预言花园,而不是狩猎花园。唐豫进一下就注意到了这点信息,但知道这点不一定导向的是如何通关游戏,而是游戏的意义。来到停尸房后,他已经参加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游戏,似乎每次游戏都是这样,指向一个命题,虽然可能并不是必然能被解决的命题。
唐豫进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第一次参与的那个游戏,【谋杀上帝】。在那场游戏里,想要赢得胜利,就必须先找到上帝——而找到上帝最快的方法,就是构建一个上帝。
对唐豫进来说,那时他有很多种方法论证上帝,从宇宙的存在论证出其第一因的上帝,从宇宙的设计推断出背后的设计者上帝,从奇迹的存在寻找出上帝的踪迹,或者脱离出世界的诸多事实,通过上帝的概念本身论证一个上帝。给上帝施加定义,最伟大的,或最完美的——借助笛卡尔的论证:上帝拥有所有可能的完美;存在是一种完美;因此,上帝就拥有存在这一完美。
或者再回到人身上。这是唐豫进选择的论证,从功利性出发,一个在逻辑上其实并不能站住的论证——我们需要一个上帝。由此上帝诞生。而后我们认为自己不再需要上帝,由此上帝就被谋杀死去——显然,这样的论证混淆了“应该”和“是”的定义。
但上帝的存在确然有用,将它作为apodictic,作为一种真理,能由此解决很多问题,创造更多真理。但也由此,它也可能成为笼罩在哲学之上的一个乌云。它太过好用,但又太容易死去。以至于借助它去解决问题的同时,如果一不小心回过头,很容易将所有被解决的问题连带着人一起,一并推入深渊中去。
也许不止上帝,还有更多这样岌岌可危但又诱人的真理。
停尸房的游戏总是这样,指向着什么,指向唐豫进曾熟悉但又不一定深入的命题。时停春猜得没错,他确实学过哲学,也曾当过老师,但都只有几年的时间,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这种会让他感到焦虑和痛苦的事情,躲入一种彻底无意义的生活中去。
遗憾的是,来停尸房之后,一个又一个的游戏反复构建出他过去熟悉的命题,又似乎杂乱无章,毫无联系,让人不清楚它最终要揭示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真理。到目前为止,唐豫进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并且希望在自己丢掉性命之前能找到关于这个地方的答案。也许等他找到那个最终的命题,就是他离开这里的契机。
他需要继续在一条幽暗森林中的小路上行走。通过去理解每一个分岔口的选择,来理解他到底要通往哪里。而这样的理解又显然需要依赖于他肉体的存有,依赖于他还能健康思索的大脑——虽然答案不一定是由他的大脑分泌。但目前,这样的思维还是比较方便理解,首先得顺利完成这场游戏,才有知道终点的可能性。
他和时停春运气不知道说是好还是不好,直接成为了一号,那么他们将第一个完成身份的抽取,也将成为第一对的狩猎目标。出于对时停春的不信任,唐豫进还是希望自己成为主动权更多一点的狩猎者——结果抽完牌,他捏着预言者的身份卡和一部用来获取预言信息的手机,不大高兴地揍了一拳时停春,又在几秒后,看到时停春抽出的一把冲锋枪和子弹,很自觉地闭上了原本想骂人的嘴巴,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唐豫进默默跟在人身后,他们也成为第一队走进园区的玩家——接下来的抽签结果对他们并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一切不过是最直接的搏杀。
存活到最后,赢得游戏。时间也是这场游戏的关键。现在是11:45,他们还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足以找到一个方便他们捱过第一回合的区域。在这个时间点,通过游览手册,他们能知道所有的区域都有开放。翻过入口处的第一座山丘,唐豫进又突然冒出个想法,“要不要先去餐厅?”
“这么快就饿了?”
“饿倒是不饿,怕之后饿了没东西吃。”唐豫进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实在饿得不行就只能啃你了。”
还有一点时间,时停春想,也不是不能接受唐豫进这个建议,而且在翻阅游览手册之后,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建议。虽然这人提议的方式总要让他感到些许难受,也挺想给人一拳,或者给人一枪,一了百了。
他会用枪,在停尸房学的,曾有个比他年纪更大的男人手把手地教他。不得不说,那时候他也为那个男人心动过一瞬,有过些许暧昧,但这阻碍不了他最后为了胜利,亲手杀死了对方。
那个男人还送了他一个耳钉,至今仍旧钉在他的左耳之上。
想着过去的男人,他跟在唐豫进身后,很快沿着游览手册找到了位于公园正中的餐厅。也果然是被称作花园餐厅的地方,一个不大的玻璃建筑,位于上百平方的花园之中,建筑本身也被各式的花卉包裹,餐厅没有招待,一切全靠自助。可以在餐厅用餐,也可以打包带走,由于还不是那么饥饿,唐豫进选择了后者。买了两份面包和两瓶饮料,买完后才想起来还有个时停春,问他要点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时停春还以为有一份面包属于自己。
“行,记得结个账啊。”将东西一并塞进背包,唐豫进指使时停春结账,也是结完账后,时停春才发现他结的是两个人的账。给唐豫进比了个中指,他又开始让他赶紧滚蛋。“哎,不着急嘛。”说完,唐豫进就收到游戏正式开始的通知,也知道他们的位置将在一分钟后进行第一次公开,“等公开了再跑——我先看看第一个事件。”
和身份卡一起分配给他的手机功能似乎不多,至少不能上网,基本只能用于给“规则”发送和接收信息,至于能否拨打电话,还需要进一步验证,不过如何完成预知他已经通过身份卡背面的说明弄懂。给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发送一串十一位的指令,几乎没有任何等待,他就接收到了回信,第一次的预言就通过这样简单的方式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五分钟后,你们会位于花园餐厅]
懒得进行复述,唐豫进便直接将手机递给身旁的男人,让他看了一眼,然后问他有什么打算。可以说,得到这样一个信息对他们目前的情况来说看着是没有一点有利的地方,只会让他们知道一件事,如果有其他玩家和他们一样在这个时候选择预知事件,那么很可能得到和他们一样的信息,从而直接找来,对他们发起攻击。
这种时候,他们不免需要去想改变这样的未来——但不确定的事情又是他们是否能改变这样一件事情。
规则到现在并没有被彻底摸清,他们不知道这种对未来的预言是基于怎样的数据和算法生成,由此需要去试验一些事情。“我们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出去?”唐豫进自己有了离开的想法,但还是愿意问时停春一句。也不是出于别的原因,仅仅是由于身份牌的限制,让他一旦和时停春分开,很可能遭受到什么不妙的事情。
“出去试试吧。”好在时停春和他抱有一定的想法,“顺便看看,我们五分钟后到底会不会回到这里。”
其实是四分钟多一点。唐豫进在心里补了一句。
决定一旦做下,他们没有犹豫地就背上背包启程。也正是在他们踏出餐厅的同时,他们的位置进行了第一次公开,其他所有的玩家都接收到他们的实时定位。有人蠢蠢欲动,有人守株待兔,而有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并且在两分钟后,成功堵住了正前往游乐场的时停春和唐豫进。
也是很不凑巧,堵住他们的人正好是红毛和绿毛——兰桀和白知子,在兰桀的手上,拿着一把也不算太差的小口径步枪,一看到他们的身影,也不等唐豫进想说什么,他便直接举起了枪,瞄准了时停春的方向。
狩猎目标不允许杀害其他玩家,于是拿着冲锋枪的情况下时停春基本没什么反抗的可能,一察觉兰桀的动作,想抓了唐豫进就跑,结果一转头发现这家伙跑得比他还快,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又逃回餐厅的方向。
毕竟这一片是难得平坦的地形,四周几乎没有障碍物的存在能将他们的身形遮掩,想从子弹手下逃过,只能去寻找有遮掩物的地方。而且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回到花园餐厅,唐豫进边跑边想他们收到的信息,遇到了危险,他才真正开始思考问题。
那里必然有什么能让保护他们的方法,否则,他们现在跑回餐厅只需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离预言的时间还有两分多钟。预言给出的事件又是他们位于而并非死于那里,如果没有意外,在那里他们应该有办法生存下去。
一想明白这点,唐豫进跑得更快,也是跑到一半才发现忘了自己还有个搭档,幸亏时停春不用靠他,自己也想清楚了同一个事情。在一分钟后,他们重新回到那栋玻璃房里。一前一后,时停春进门的同时就毫不犹豫将门锁上。
“不对,你钥匙哪来的?”
“游览手册里有说。但餐厅每次最多允许落锁三十分钟,但封闭三十分钟后就会产生有毒气体——所以我之前也没锁。”锁好门,时停春扶着膝盖喘了几下,“……先这样吧,希望他们还没空看游览手册。不然堵在门口我们更完蛋了。”
“早知道就不跑出去了。”
“那不也得试试能不能跑出去。”时停春从售卖机那又拿了瓶水,看唐豫进在那边开始研究玻璃,理顺了自己的呼吸,才将手册塞到他手里,“不用看了,这里是强化玻璃,应该能撑挺久,我们在这目前还是安全的。”
“早知道多拿本手册了。”
“规则不都说了要注意手册。”
“我说那里怎么是个句号——算了,你有拿就好。”一下子得知安全,唐豫进瘫上角落的一个沙发,开始翻起时停春给他的手册,“哎,小春啊。”
“……干嘛?”
“说起来,这场游戏我们还是能把彼此当搭档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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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智小情侣这节要变成狗血小情侣了……
第17章因与果-03
唐豫进话音落下,时停春还来不及回答,就先一步听到子弹撞上玻璃的声响。玻璃没有破损,看起来还算牢固,唐豫进一下子就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外的红毛身上,笑眯眯地对人比了个中指,还问时停春要不要和他亲个嘴来帮他气气他前男友。
“前男友?”
“啊……前准男朋友。”从沙发上站起,唐豫进往时停春身上一挂,又朝红毛的方向飞了个吻,“多好的借口啊,你真的不亲我吗?”
“……从我身上下去。”
唐豫进的挑衅很快换来几颗子弹再一次撞上了玻璃。但同样,没有什么作用,这个餐厅暂时还是能当安全屋来使用。很显然兰桀也发现了这点,有些不甘心地瞪着他们,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靠这样的方式来发泄下自己的情绪。不过他还存有理智,不可能继续把子弹用于这种回报微少的事情。于是犹豫了一会,在发现又有人前往此地之后,他们选择先一步离开,又不至于走得太远,隔了几百米的距离,继续观察此地。
毕竟虽然一号是狩猎目标,但在狩猎目标之外,所有玩家仍旧能够相互狩猎。况且,来的还是七号和八号,两对都是挺高大的男人,他们的武器分别是一把板斧和一把砍刀。虽然是冷兵器,但杀伤力也不小,十号不确定在近距离他们是否能毫发无伤地将对方解决——如果七号和八号对他们有攻击的想法。
但是拉长一定距离,猎枪还是具有一定优势,何况他们还可以先看看冷兵器能否解决玻璃房的防御——但可惜,他们发现它们暂时还是不能实现这样的目的。
玻璃房大概就是设置在这个游戏里的一个安全屋。看着脆弱无比,实际足够保险,但又有生存时限。它会是一个机会,让玩家能拥有一丝喘息,但也不允许玩家永远停留在此地。三十分钟后产生的毒气需要一个小时来进行驱散,而一个小时很可能让原本呆在此地的玩家再也不能来到这里。
只是毒气的效用在手册上没有说明,不知道是否会直接伤害人体,而他们自然还不敢冒险。在令人心惊肉跳的砸门声下,唐豫进和时停春也紧张过一瞬,但很快就开始商讨他们三十分钟后的计划。如果到时候还有人守在门口,他们要如何离开此地,又该前往哪里,当然,他们还需要配合预言。
虽然进行了一次试验,但他们还需要更多的验证让他们确认预言在这个游戏中到底有什么效用,是否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游戏又是如何知道未来的事情。
“我们可以试试毒气的效果。”在商讨出唐豫进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但很显然这样的想法毫无现实的依据。“小心把自己搞死,”时停春斜他一眼,又问他手册看完没有,“上面说没说毒气是从呼吸道还是从皮肤进入?”
“没有哎,真可惜啊,不然我先溜走,你留下来试试?”
“……让后面的去试吧,我试试枪的效果。”时停春给那把冲锋枪配好子弹,目光看向仍没有离开的七号和八号。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在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响,导致没有更多的玩家愿意过来,十号他们也不知道跑到哪去。
不过答案很快清晰,毕竟在他们正商讨离开餐厅后的目的地时,便听见一声惨叫,来自七号中拥有武器的男人,一个子弹穿透他的左臂,可惜并没有击中他的大脑。
开枪攻击的兰桀发现没有击中目标后,便扯着白知子飞快地逃离了此地,留七号在原地痛骂,而战局很快又有了新的变化。由于七号中狩猎者的受伤,始终在唐豫进这里得不到进展的八号便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旁的一对男人身上。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八号中的狩猎者便将砍刀突然地转向,只差一点,就能将七号狩猎者的头颅砍下。
餐厅之外的花园很快就变成了血腥的战场。冷兵器之间最原始的厮杀,将战局拉长,也让痛苦增大。两个狩猎者开始相互厮斗,没多久就波及到彼此的预言者之上。没有武器的男人企图依靠双手将问题解决,但又不可控地被彻底拉入狩猎者那边的战场,由此直接变成四人混战的现场。对于混乱的屋外,唐豫进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回时停春身上。对这些东西他没有什么兴趣,也根本不可能像上一场游戏一样还去询问对方要不要出去帮忙。
“看样子你的枪不一定能试了。”唐豫进在乎的只是这个,“我想了下,如果预言没有关于地点的信息,我们不如去游乐场那边,离这里比较近,也比较多障碍物方便躲藏。同时到那边之前,我们要穿过野餐草地,如果那时候我们已经离开餐厅,定位显示在那里,其实不太好真正区分我们的轨迹。”
“前提是不要撞到人。”
“撞到人就正好让你试试枪了呗。”唐豫进露出个笑,在门外一个男人的头颅被彻底砍下的时候,“虽然你这个武器确实火力有点太大,但照着人腿打应该不至于一下就要了他们的命——至少,让他们能活到两个小时结束就行。”
大概没有比唐豫进更会钻规则空子的男人了,时停春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也跟着唐豫进,露出一个矜持的笑,“行。那就照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