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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其实白笑风没有发觉

桃花仙道:“你武艺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好了,我们自会点拨于你。”岳不群淡淡一笑,说道:“这个多谢了。”桃干仙道:“多谢是不必的。我们桃谷六仙既然当你是朋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桃实仙道:“我这就施展几手,让你们华山派上下,大家一齐大开眼界如何?”

宁中则自不知这六人天真烂漫,不明世务,这些话纯是一片好意,但听他们言语放肆,对岳不群全然无尊敬,早就愤怒之极,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长剑一起,剑尖指向桃实仙胸口,叱道:“好,我来领教你兵刃上的功夫。”桃实仙笑道:“桃谷六仙跟人动手,极少使用兵刃,我们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却是不知此节?”

宁中则只道他这句话又是辱人之言,道:“我便是不知!”长剑陡地刺出。这一剑出手既快,剑上气势亦是凌厉无比。桃实仙对她没半分敌意,全没料到她说刺便刺,剑尖在瞬息之间已刺到了他胸口,他如要抵御,以他武功,原也来得及,只是他胆子实在太小,霎时间目瞪口呆,只吓得动弹不得,噗的一声,长剑透胸而入。

此事发生,桃谷六仙都是惊怒交加!桃枝仙急抢而上,一掌击在宁中则肩头。宁中则身子一晃,退后两步,脱手松剑,那长剑插在桃实仙胸中,兀自摇晃。桃根仙等五人齐声大呼。桃枝仙抱起桃实仙,急忙退开。余下四仙倏地抢上,迅速无轮的抓住了宁中则双手双足,提了起来。

岳不群见到夫人落入他人之手,饶是他临事镇定,当此情景之下,长剑向桃根仙和桃叶仙分刺之时,手腕竟也发颤。

白笑风见状,连忙跳起来道:“休得伤我师娘!”在逼出一口鲜血后,白笑风连忙为桃实仙打入了一道妖力护住他的心脉,同时装作晕了过去。

当然,白笑风不忘安抚了东方不败一番:“东方,你先随六仙离开,我晚上会联系你,可好?照顾好自己。”

东方不败闻言表示了默认,如今华山派一片混乱,六仙还与华山派结了仇,留下确实不太合适。虽然以他的武功自然可以在华山派自由出入,但是他不愿白笑风为难。

东方不败闪身到六仙身前,用几枚银针解救了宁中则,同时冷声道:“救治桃实仙更为要紧,此处不欢迎我等,又何必留下?”

“可是小尼姑……”

桃叶仙的半句话被东方不败一个眼神吓回了肚子里,他缩了缩头,连忙和桃根仙、桃花仙桃干仙一起放了宁中则,然后随着抱着桃实仙的桃枝仙以及东方不败用轻功迅速离去了。

岳不群和岳灵珊同时赶到宁中则身边,待要伸手相扶,宁中则已一跃而起,惊怒交集之下,脸上更没半点血色,身子不住发颤。岳不群低声道:“师妹不须恼怒,咱们定当报仇。这六人大是劲敌,幸好你已杀了其中一人。”

宁中则想起当日成不忧被那青衣人废了武功、陆柏险些被这桃谷六仙分尸的情景,一颗心反而跳得更加厉害了,颤声道:“这……这……这……”身子发抖,竟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岳不群知道妻子受惊着实不小,对女儿道:“珊儿,你陪娘亲进房去休息休息。”

再去看白笑风时,只见他脸上胸前全是鲜血,呼吸低微,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难活了。

性命垂危灵珊助

岳不群见白笑风奄奄一息,似乎是性命垂危。伸手按住白笑风后心灵台穴,欲以深厚内力为他续命,甫一运气,突觉他体内几股诡奇之极的内力反击出来,险些将自己手掌震开,不禁大为骇异。随又发觉,这几股古怪内力在令狐冲体内竟也自行互相撞击,冲突不休。再伸掌按到令狐冲胸口的膻中穴上,掌心又是剧烈的一震,竟带得胸口也隐隐生疼,这一下岳不群惊骇更甚,但觉令狐冲体内这几股真气逆冲斜行,显是旁门中十分高明的内功。每一股真气虽较自己的紫霞神功略逊,但只须两股合而为一,或是分进而击,自己便抵挡不住,再仔细辨认,察觉他体内真气共分六道,每一道都甚是怪诞。

岳不群不敢多按,撤掌寻思:“这真气共分六道,自是那六个怪人和那青衣人注入冲儿体内的了。这七人用心险恶,竟将各人内力分注六道经脉,要冲儿吃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皱眉摇了摇头,命高根明和陆大有将白笑风抬入内室,自去探视妻子。宁中则受惊不小,岳灵珊自然是低声安慰,见岳不群,忙问:“冲儿怎样?伤势有碍吗?”岳不群将他体内有六道旁门真气互斗的情形说了。凝重找个道:“须得将这六道旁门真气一一化去才是,只不知还来得及吗?”

岳不群自然是和宁中则开始讨论令狐冲为何被重伤至此,又是一番担忧。白笑风虽然佯装昏迷,却是神识外放将这华山上的场景全部收入眼中。

宁中则和岳不群此时对他的关心,他还是有几分感激的。特别是宁中则,一向待他亲厚,那日在思过崖上还对他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却是像一位慈母。而岳不群此时还未那般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企图,仍是一位良师慈父。

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六仙下山连忙去寻医问药,而东方不败与他们分别后,却是掩藏身形来到了华山派的厨房,寻了一盘清淡的小菜和一些粥品吃了起来。白笑风不禁失笑,这样的东方不败才有了几分怀孕的样子,之前轻功武功用起来毫不客气,让白笑风几乎以为自己的感觉有了错误。

而那厢岳不群和宁中则却是讨论出了这七人是用心险恶,为了消耗岳不群的内力、构陷华山派才生出如此毒计,最后也决定纵使要耗损一些内力,也要先为令狐冲吊住一口命再说。

岳氏一家三口便走进白笑风躺卧的房中,宁中则见他气若游丝,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伸手欲去搭他脉搏。岳不群伸出手去,握住了宁中则的手掌,摇了摇头,再放了她手,以双掌抵住令狐冲双掌的掌心,将内力缓缓送将过去。

岳不群内力与白笑风体内的真气一碰,岳不群全身一震,脸上紫气大盛,退开了一步。

按照原来的剧情,令狐冲此时应该开口告诉林平之《辟邪剑谱》的所在,因为林平之的父母林震南夫妇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他,也只有他才知道林氏夫妇的那句:“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要好好照看。不过千万不可翻看,否则祸患无穷。”

但是由于白笑风上次的一些小动作,导致了岳不群成为了最后见到林氏夫妇的人。岳不群是坚守自盗也罢,是告诉林平之来表现自己的君子也罢,白笑风是不会在意了。而且白笑风对岳灵珊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会当着林平之的面对岳灵珊表白了,所以白笑风就是躺在那里“装死”。

其实白笑风没有发觉,自从东方不败离开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看着世间百态的状态。

见白笑风始终未醒,岳不群叹了口气,向林平之和岳灵珊道:“你们陪着大师哥,他伤势倘若有变,立即来跟我说。平儿,回福建你家老宅的事情,只能日后再说了。”林岳二人答应了。白笑风也知道了,岳不群还是告诉了林平之遗言的事情。毕竟只有林平之才知道所谓什么向阳巷老宅是什么意思,又有哪里可以藏东西,岳不群还是跟着林平之一起去更加保险一些。也唯有如此,才能洗脱拿了《辟邪剑谱》的嫌疑。

岳不群夫妇回入自己房中,白笑风便继续听这夫妇二人对话。而这二人想起令狐冲伤势难治,都是心下黯然。过了一会,宁中则却是黯然神伤,两道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流下。

岳不群道:“你不用难过。冲儿之仇,咱们非报不可。”宁中则道:“这六怪既伏下了这条毒计,定然去而复来,咱们若和他们硬拚,虽然未必便输,但如有个闪失……”岳不群摇头道:“‘未必便输’四字,谈何容易?以我夫妇敌他三人,不过打个平手,敌他四人,多半要输。他五人齐上……”说着缓缓摇头。

宁中则本来也知自己夫妇并非这五怪的敌手,但知道丈夫近年来练成紫霞神功后功力大进,总还存着个侥幸之心,这时听他如此说,登时大为焦急,道:“那……那怎么办?难道咱们便束手待毙不成?”岳不群道:“你可别丧气,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负之数,并非决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宁中则道:“你说咱们逃走?”

岳不群道:“不是逃走,是暂时避上一避。敌众我寡,咱夫妇只有二人,如何敌得过他们五人联手?何况你已杀了一怪,咱们其实已经大占上风,暂且避开,并不堕了华山派的威名。再说,只要咱们谁也不说,外人也未必知道此事。”宁中则哽咽道:“我虽杀了一怪,但冲儿性命难保,也只……也只扯了个直。冲儿……冲儿……”顿了一顿,说道:“就依你的话,咱们带了冲儿一同走,慢慢设法替他治伤。”岳不群沉吟不语。

宁中则急道:“你说不能带了冲儿一齐走?”岳不群道:“冲儿伤势极重,带了他兼程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送了他性命。”宁中则道:“那……那怎么办?当真没法子救他性命了么?”岳不群叹道:“唉,那日我已决意传他紫霞神功,岂知他竟会胡思乱想,误入剑宗的魔道。当时他如习了这部秘笈,就算只练得一二页,此刻也已能自行调气疗伤,不致为这六道旁门真气所困了。”

宁中则立即站起,道:“事不宜迟,你立即去将紫霞神功传他,就算他在重伤之下,无法全然领悟,总也胜于不练。要不然,将《紫霞秘笈》留给他,让他照书修习。”岳不群拉住她手,柔声道:“师妹,我爱惜冲儿,和你毫无分别。可是你想,他此刻伤得这般厉害,又怎能听我口授口诀和练功的法门?我如将《紫霞秘笈》交了给他,让他神智稍清时照书自练,这五个怪物转眼便找上山来,冲儿无力自卫,咱华山派这部镇山之宝的内功秘笈,岂不是一转手便落入五怪手中?这些旁门左道之徒,得了我派的正宗内功心法,如虎添翼,为祸天下,再也不可复制,我岳不群可真成为千古罪人了。”宁中则心想丈夫之言甚是有理,不禁怔怔的又流下泪来。岳不群道:“这五个怪物行事飘忽,人所难测,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动身。”宁中则道:“咱们难道将冲儿留在这里,任由这五个怪人折磨?我留下保护他。”此言一出,立即知道那是一时冲动的寻常妇人之见,与自己“华山女侠”的身份殊不相称,自己留下,徒然多送一人性命,又怎保护得了令狐冲?何况自己倘若留下,丈夫与女儿又怎肯自行下山?又是着急,又是伤心,不禁泪如泉涌。岳不群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翻开枕头,取出一只扁扁的铁盒,打开铁盒盖,取出一本锦面册子,将册子往怀中一端。

这夫妇二人又怎会知道白笑风将他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见宁中则为了自己几次落泪,甚至连理智都失去了,白笑风心下也十分感动。与东方不败相处不过一日,虽然本性未变,白笑风却是更能体会这些感情了。白笑风暗道,日后若是岳不群当真执迷不悟,他也绝不会让宁中则受辱而死,若是可以,将宁中则当做母亲尊重亦可。还有岳灵珊,若是宁中则非要救女儿,他也可以帮个忙,毕竟岳灵珊只是不懂事而已,只是林平之此人心性极端,怕是不能保全。

白笑风思忖一阵,岳不群夫妇的对话已经结束,为了给岳灵珊偷《紫霞神功》的机会,也唯有如此才能让陆大有从华山派脱身,他再次逼出一口血来,气息更加浑浊,眼看着就不成了一般。

岳灵珊虽然与白笑风生隙,如今与林平之玩在一处,此时见到和自己一道长大,最疼自己的大师兄快要不行了,哪能不急?对林平之说了一声,便连忙向父母的房间跑去。

性命垂危灵珊助(二)

岳灵珊夺门而出,奔到父母房外,正听到父母谈论以“紫霞神功”疗伤之事,不敢冲进去打断了父母话头,便候在门外。待到岳不群揣着《紫霞神功》推门而出,便看到岳灵珊,心中一阵惊奇,便问:“怎么了珊儿,冲儿呢?”

岳灵珊咬着唇,不由得看了看父亲胸怀的位置,那里有一本可能救大师兄命的《紫霞神功》。随后才道:“大师哥……大师哥他怕是不成了。”

岳不群惊道:“怎么?”岳灵珊哽咽道:“他又吐血了,都喘不上气了。”

岳不群叹了口气,却是道“你传我号令,大家在正气堂上聚集。”岳灵珊应道:“是,大师哥呢?谁照料他?”岳不群道:“你叫大有照料。”岳灵珊应了,即去传令。

片刻之间,华山群弟子都已在正气堂上按序站立。岳不群在居中的交椅上坐下,宁中则坐在侧位。岳不群一瞥之间,见群弟子除令狐冲、陆大有二人外,均已到齐,便道:“我派上代前辈之中,有些人练功时误入歧途,一味勤练剑法,忽略了气功。殊不知天下上乘武功,无不以气功为根基,倘若气功练不到家,剑法再津,终究不能登峰造极。可叹这些前辈们执迷不悟,自行其是,居然自成一宗,称为华山剑宗,而指我正宗功夫为华山气宗。气宗和剑宗之争,迁延数十年,大大阻挠了我派的发扬光大,实堪浩叹。”他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宁中则心道:“那五个怪人转眼便到,你却还在这里慢条斯理的述说旧事。”向丈夫横了一眼,却不敢插嘴,顺眼又向厅上“正气堂”三字匾额瞧了一眼,心想:“我当年初入华山派练剑,这堂上的匾额是‘剑气冲霄’四个大字。现下改作了‘正气堂’,原来那块匾可不知给丢到哪里去了。唉,那时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如今……如今……”

岳不群道:“但正邪是非,最终必然分明。二十五年前,剑宗一败涂地,退出了华山一派,由为师执掌门户,直至今日。不料前数日竟有本派的弃徒封不平、成不忧等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骗信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左盟主,手持令旗,来夺华山掌门之位。为师接任我派掌门多年,俗务纷纭,五派聚会,更是口舌甚多,早想退位让贤,以便静下心来,津研我派上乘气功心法,有人肯代我之劳,原是求之不得之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剑气两宗的争执和最后的结果,岳不群已经说出来了。而身为其宗弟子的高根明、劳德诺、梁发、施戴子等都道:“决不容这些大胆狂徒的阴谋得逞。”

岳不群见众弟子群情激昂,微微一笑,道:“我自己做不做掌门,实是小事一件。只是剑宗的左道之士倘若统率了我派,华山一派数百年来博大津纯的武学毁于一旦,咱们死后,有何面目去见本派的列代先辈?而华山派的名头,从此也将在江湖上为人所不齿了。”

事情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岳不群便说出了自己的考虑,又牵扯嵩山派,便决定去找其他门派评评理,证明他这个掌门来路是正的。明明是为了躲避桃谷六仙和东方不败,如今竟是被岳不群美化成了为保全门派而战,白笑风虽是早知道这个理由,如今听到岳不群一番慷慨陈词,却不面再次为岳不群的心机感慨。

白笑风身边自然是一片平静,只有陆大有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几欲落泪,还嘟囔着:“大师兄,昨日早上不还好好地,怎得现在就成了这般?我就不应该上思过崖去找你。你那位好友那么厉害,为何不能帮你一番?师父以为你那好友与那桃谷六仙是一道的,他记恨你那好友,我怎敢告诉他?如今师父突然召集了众位师兄师弟,还不知道要如何呢……大师哥,你倒是醒过来啊,六猴儿还想着与你喝酒呢!”

陆大有这一番话实在是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白笑风突然有些羡慕令狐冲了,有这么多人关怀他,他却无缘再感受了。白笑风突然有一种冲动,就作为令狐冲这么活下去。不过雪狐天性孤高,如此必会大大的限制他的自由,他也不过想想罢了。

这一打岔的工夫,正气堂中却又发生了变化。岳不群拿言语一激,不肯下山“讨回公道”的便是胆小怕事,不关心师门。群弟子哪一个肯自承胆小怕死,都道:“师父师娘有命,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中则虽然知道个中真相,但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保全众弟子,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连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大伙儿收拾收拾,半个时辰之内,立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