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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他妈让你滚!

成讨厌。”

“陈江野。”

她向他靠近一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想被我讨厌吗?”

这些话真的很不像假话。

辛月不知道陈江野会不会相信,但至少现在看来,他是有一点相信的,不然……他不会什么话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说话,陈江野。”

辛月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我说了。”

陈江野语气冷冽,“你以为你谁?”

他忽然一把扼住辛月的下颌,猛地拽过去,发狠地捏着她的骨头,语气也狠戾无比∶

“你是讨厌老子,还是喜欢老子,老子不在乎。”

他真的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捅进他心脏翻搅的疼痛全还给她,让她知道这很疼。

辛月疼得皱眉,但她依旧不退不避地迎着他发狠的目光。

“那你在乎什么?”

她保持冷静地问他。

陈江野表情愈发冷戾,眼底烧着怒火,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都绽起。

他用力咬着牙,一字一句像全被碾碎了才从齿缝中挤出∶

“你还欠着我。”

辛月深吸一口气∶“那是不是我还了你,你就可以从现在面前消失?”

陈江野眸光一暗,眼底的怒火烧得更旺。

“你还不起。”

“我还得起。”

辛月语气笃定。

陈江野被她彻底激怒∶“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还得起!”

辛月重复,抬手用力抓住他领子,瞪着他吼道,“不就跟你上一次床吗?!”

说完,辛月清晰地看到陈江野瞳孔骤然一缩。

他当然怎么都想不到,她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只要他能好好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上他说出要她跟他上一次床来还他时,辛月知道他是故意说这种她不可能去做的事来激她,不是真的想她拿身体偿还他。

现在,她也用这来激他。

“只要你能滚,别碍我的眼,怎样都行。”

陈江野似被刺痛,双目都变通红。

他猩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看她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想看到他,看自己在她眼底是不是真的就一文不值。

他还捏着辛月的脸,力道大得像要把她骨头都捏碎。

“你说的。”

他狠狠对她说,“别以为老子干不出来。”

说完,他拽着她的手就走。

蒲县最好的一家的酒店就在这附近,走不了多久就能到。

陈江野应该是在去镇上前就在这儿订了房间,他没有去前台,拉着辛月径直去了电梯间。

电梯门合上后,辛月看着门上映出的影子,原本以为还算冷静的一颗心开始狂跳。

这一路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就是上一次床吗。

反正除了他,她也不会再和任何一个人做这种事,给他就给他了。

可当这件事真的即将发生,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不紧张。

密闭而狭窄的空间里,剧烈的心跳声无处隐藏,辛月也不知道站在她前面的陈江野有没有听到。

她只知道,从进酒店开始,陈江野拽着她的力道变得愈发的重,她手腕那一圈都已经泛红。

这一路他没有再和她说话,沉默得可怕,整个人仿佛被笼着一层极重的阴霾,无声的压迫感。

蒲县没有三十层的高楼,酒店最高也就七层,电梯门合上后没多久便又开了,只有陷入紧张情绪的人才会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

电梯门一开,陈江野又立马拉着辛月往外走,步伐重而快。

他腿长,一步就是近一米,辛月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电梯外是一条长廊,走到一半,陈江野从兜里拿出房卡,再往前几步,他停下来,拿着房卡在门上一刷。

“哗——”

是电子锁解锁的提示音,然后是门把手被拧开的声响。

陈江野把辛月拉进房间,用脚把门关上。

听到“嘭”的一声响,辛月浑身一颤,心跳也跟着停了两拍。

背上的书包被拽下,下一秒,辛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甩到床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辛月还来不及反应,忽又感觉眼前一个黑影掠过,属于那个人凛冽而独特、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

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吮住。

对方狠狠地、几乎是厮咬般报复性地吻着她,力度极重,像要将她吞吃入腹。

辛月的心脏在那一刻骤停,整个屋子顷刻气温升腾,好像平白被人丢进来一把火,在一瞬间就烧到最旺。

呼吸被掠夺,后脑被扣住,下颌更是被高高抬起,确保她无法撤退,也无法动弹。

接着,舌尖长驱直入,霸道地扫过她嘴唇的每一处,也抢夺着她肺里的空气。

没多久,辛月就感觉肺里的空气被他掠夺殆尽,一种濒死的窒息感将她深深攫住。

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拍打陈江野,陈江野却仍不罢休,用力啃咬着她下唇脆弱敏.感的口腔黏.膜,直到嘴里漫上一股铁锈的甜腥味,他才微微松口。

“能再蠢一点吗?”

他喘.着.粗.气,嘴里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他妈鼻子也能呼吸。”

辛月一愣,本就通红的一张脸愈发的透红。

一声嗤笑再次响起,她的唇也被再次吻住。

他来势汹汹,像失去控制的暴躁囚徒,力道比刚刚还要重。

哪怕这次辛月现知道可以用鼻子呼吸,也还是因他疯狂的掠夺而一次又一次陷入窒息感,气息紊乱得不行。

他的呼吸也又.粗.又.重。

空气里都是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辛月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他抽干,他才终于放过她。

辛月像一条被海浪拍上岸的鱼,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恍惚中,她感觉他扣着她后脑的手慢慢滑到了前面。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鼻尖与她相抵,保持这样拉近距离的姿势看着她有些涣散的双眸,嗓子里震出两声笑,有些恶劣,又透着狠戾。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说。

辛月只觉脑子里白光一闪,片刻又清醒。

她不会后悔,怎样都不后悔。

辛月抬眸对上他的眼,眼底是绝不退缩的决心。

她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上去,尽管动作生涩,她也还是吻得很用力,和他一样伴着报复般的咬,像是不甘示弱,他咬他,她也要咬回来,如同一只初生毛犊却又冲动的小兽。

一切都是横冲直撞的。

荒唐又迷乱。

陈江野被动的承受了几秒她热烈的吻后,更加发狠的回吻她,两个人像是将这一小小的空间化为了战场,将唇舌作刀剑,你来我往,非要分出个胜负。

眼见就要落了下风,辛月一不做二不休,用尽全身力气翻过来,将他压.在身.下,一边吻着他,一边去剥他的衣服。

只是,这一举动却忽的将他激怒。

他猛地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你他妈就这么想我走?!”

他掐着她的脸冲她怒吼,双目猩红。

辛月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眼神却平静得近乎冷漠。

“是。”

她说。

扼着下颌的那只手力道骤然一重,辛月疼得闷哼一声,却仍毫不躲闪地迎着他烧着熊熊怒火的目光。

陈江野死死地盯着她,连眼眶都发红,那双狭而长,从来半睁不睁的眼,此刻充血暴睁着,凶狠得像是眉眼就能杀人。

在这样的压迫感下,辛月依旧没有一丝退缩,拿出全部意志力与他对峙。

两个人就这样用目光僵持着,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再逐渐冻结成冰。

“辛月。”

终于,死寂般的房间响起了一道男人冰冷的声音。

陈江野用力咬着牙对辛月说∶

“老子天生叛逆,你越想让老子走,老子越不走。”

说完,他抓着辛月的领子一把将她拽下床。

“滚!”

辛月踉跄了几步才扶着墙站稳。

她靠在墙上转头看向他,目光所及却是一个用力砸过来的枕头,伴随着男人的怒吼。

“滚!给我滚!”

辛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砸过来的枕头却都失了准头。

她看着砸到墙上又落到地上的枕头,眼神黯了黯。

还是失败了。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牌,可他不接受。

她想不出还能用什么办法让他走。

即便是失明的时候,她也没有感到像这一刻般心如死灰,整个世界都下沉,心脏传来坠痛感。

“我他妈让你滚!”

心脏又是一阵刺痛,辛月垂着眼,沉默半晌后还是抬脚走向了门口。

房间里响起她的脚步声,背书包的声音,接着是开门声。

门被拉开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辛月站在门口,犹豫很久,她还是冲里面说了一句∶

“陈江野,如果你因为我打架受伤,我不会感激你,只会更烦你这种不自量力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她说完,摔上门,走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江野坐在床边,整个人阴沉得可怕。

不知想到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像讥讽。

又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野哥。”

“今天我跟辛月一起碰到夏梦妍那群人了,然后她就非要赶我走,这些人是干过什么很出格的事吗?”

“还好吧,我没听说夏梦妍跟什么男的起过啥冲突。”

“那跟她一起的一个染黄毛的你认识吗?”

“那个人职高的,好像是盛航的弟弟。”

陈江野眉头一蹙:“盛航又是谁?”

“对了!我怎么忘了盛航这号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猛拍了下大腿。

“他怎么?”

“初中的时候,他喜欢辛月,非要辛月跟他谈恋爱,辛月不干,他就让几个女的天天欺负辛月。”

陈江野听到后面,眉头越蹙越紧。

“现在他人呢?”

他声音低而沉,冷得像冰,隔着手机也让人胆颤。

“杀了人,进去了。”

陈江野神色倏地一滞。

那头见他没说话,试探地喊了一声,“野哥?”

陈江野回神。

“挂了。”

他摁下挂断键。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空调出风口呼呼的响着,像老式电视机出现黑白噪点时的声音。

陈江野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酒店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出租路过。

他看着她,忽的笑了。

这个笨蛋。

作者有话说:

说了没有误会就没有误会,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陈江野知道辛月也爱他。

第47章梦境

“前面就女生宿舍是吧。”

“对。”

出租师傅把车停在女生宿舍门口,辛月付了钱后从车上下来,背著书包走进宿舍。这个时间点宿舍没人,已经有些晚了,应该都去教室补作业了,宿舍很安静。

辛月把书包放下,坐到床边,一股极重的疲惫感突然泛上来,辛月闭上眼,将整张脸埋进手心。

她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从身体到心里。

现在她真的好想睡一觉,但马上就快要到上晚自习的时间。

缓了会儿,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走到外面的阳台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

一捧水浇到脸上。

“嘶——”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嘴上传来的的刺痛。

学校的水质不太好,碰到伤口会很疼。

辛月这才想起来,嘴巴不知道被陈江野咬破了好几处。

她抹了把脸,回去拿来面镜子,扒开下嘴唇对着镜子照了照。从镜子里,她看到了里头好几处伤口,外面也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混蛋。

她在心里暗骂了陈江野一声。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辛月把镜子放下来。

胡思雨从外面进来,她可能是以为寝室没人,结果一抬头看见辛月坐在那儿,把她吓了一跳。

“哎哟。”

胡思雨被吓得拍了拍胸口,问辛月∶“你怎么还没去教室?”

“等会儿去。”

辛月说话的时候,胡思雨注意到了她嘴上的伤。

“你嘴巴怎么了?”

辛月表情一顿,撇开眼说∶“吃饭不小心咬的。”

“自己能咬成这样?”

辛月没再回答,目光微微躲闪。

胡思雨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她没打算再继续问。

但是吧,她又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

辛月竟然没戴帽子!

“你……今天怎么没戴帽子?”

辛月瞬间愣住,这下又才想起帽子不知道去哪儿了,怪不得在寝室走廊里她看到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她想了想,应该是落在了陈江野酒店房间里。

她懊恼地暗暗咬咬唇,结果又碰到伤口,疼得她嘴角抽了下。

胡思雨注意到了她这一连串表情的变化,看她的眼神开始微妙起来。

辛月看她那表情,知道她不知道在胡乱想着什么,皱眉回她∶“忘戴了。”

“哦……”

胡思雨故意把声音拖长。

辛月懒得管她,转身收拾书包。

胡思雨是回来拿东西的,这会儿既然结束了与辛月的对话,她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辛月看了眼时间,在寝室里捱到上课才过去,因为没戴帽子,她不想碰到太多人。何晴知道她情况,并没有责怪她偶尔一次的迟到。

周末的晚上是晚自习,走读生上到八点四十,住校生上到九点半。

说是自习课,但基本每周这几节课都会被占用来考试,今天本来大家以为终于能上几节真正的自习课,结果第一节课上到一半,数学老师还是拿着卷子进来了,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大概只有辛月还蛮希望考试的。

今天她心绪太乱,第一节自习课都上到一半了,她拿著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也只有考试才能让她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别的了。

陈江野的出现能扰乱她的思绪,但倒还不至于影响她已经记进脑子里的知识,整张卷子她做得很顺畅。

在距离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候,她就放了笔。

每一次数学考试,只要她提前放笔,那就证明,她肯定这张试卷会是满分。

上台提前交了卷,辛月回到座位,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集中注意力考完这趟试已经花光了她所有自制力,她知道今天肯定是没什么心思学习了,索性放任思绪飘远。

她坐的位置靠窗,看着外面像那人瞳孔般漆黑的夜色,她忍不住想∶

他现在会在干嘛?

吃饭了吗?

心情有好一些吗?

他会在这里待多久?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别去赴约,离开这里呢?

……

一个又一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让她眉头越蹙越深。

今晚又注定要失眠。

她知道会失眠却没有吃安眠药,回去洗漱完就拉上遮光帘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这些问题,有些答案大概能猜到,有些则始终想不到,比如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陈江野离开,好好的、安安全全的离开。

像陈江野这样肆意的人,如果不是他自愿,大概谁也没办法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那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想他有事。

她知道陈江野很会打架,但对方肯定会带很多人。

双拳怎么都难敌四手,她实在不明白陈江野为什么要答应,印象里他虽然好强却并不逞强,有时做事没章法,像个疯子,但也是个通透的疯子。

自寻死路,这怎么都不像他风格。

而且,还是在她知晓的情况下。

这让她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松弛感,像不管做什么都势在必得。

又或者,他纯粹就是报复她,非要她为他担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外放的歌声。

刘灵和宿管阿姨是亲戚,所以她们从来不怕会被宿管阿姨告状,只要过了老师会来突击检查的时间,他们会光明正大的把手机拿出来玩儿,但她们也没有经常外放音乐,今天好像是刘灵提了一嘴,问她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歌好听。

辛月本无心注意她们的音乐交流会,但她听到了一段熟悉的旋律与歌词——

花接受凋零,